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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 來 不 及 告 別 ]
那是一個再平常不過的早晨,只是因為前一晚加班工作到夜半,所以賴床的他沒有像往常般到玄關給準備出門的戀人一個道別。但他依舊能感覺到對方在鬧鐘響起幾秒後立刻按掉響鈴,接著在離開床榻前將他踢掉的被子重新拉上蓋好,並在額際落下一個淺淺的吻。
即便腦袋還有些昏昏沉沉,他仍努力地想睜開沉重的眼皮,只是房內小燈的光還未刺入他的眸中,戀人暖暖的大掌已經迅速地蓋在他的雙目上,同一時刻對方似乎還說了幾句話……要自己再多睡點之類的。
遵照男人的指示沒有睜開眼,他的唇瓣不自覺地微微勾起,調整一下躺的姿勢後整個人更縮進了棉被,他安心地再度沉沉睡去。
對他而言,那只是如同之前好幾個早晨般,一個再普通不過的早上時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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補足眠的他懶懶地深了個懶腰,即便還有些貪戀溫暖的被窩,但已經開始咕嚕咕嚕叫的肚子強迫他從周公那回到現實、乖乖去面對另一項生理需求。
拿起戀人貼心放置在他枕頭旁的外套披在肩上,赤裸著雙腳的他即便地板傳來刺骨的寒意,仍迫不及待地先衝到廚房微波對方出門前幫自己準備早餐。
待稍微梳洗完畢,在餐桌前,他縮著與男人比略顯消瘦的身子、屈膝蹲坐在椅子上,嘴邊咬著熱騰騰的法式吐司,另一手不得閒地拿起遙控器轉著一台又一台的頻道來配他的早餐。
啪嗒——他不小心將遙控器掉到地上,但這聲響卻沒有喚回他的注意。嘴上仍咬著香氣騰騰的吐司,他表情有些呆滯地盯著螢幕上的內容……那是一個再平常不過的晨間新聞,平常到看過的人似乎下一秒就會忘了方才的內容。
—--一位普通的上班族在經過十字路口時被一輛闖紅燈的轎車迎面撞上,當場死亡。
如果是平時的他,對於這樣的新聞也只是看過而已,可今天這則報導中的死者,是昨天還睡在他身旁的男人。
那是一個很普通的早晨,廚房有他熟悉的早餐香味,而另一半的被窩中似乎還殘留著些許的體溫,但他沒有如之前般纏著對方再陪自己多睡一會,沒有像平日般與男人道聲早……與男人道聲再見。